[堂良/良堂] 无恙 第五章
“妈的！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！”一个士官模样的人拍桌怒吼到。
“当初是当初，孙先生，这些货要么按照以前一半的价格给我，要么您就另找他人”
“孟鹤堂！你玩我呢？如此出尔反尔就不怕我告诉田中长官吗？”
“田中加腾？他还不配跟我做交易。”孟鹤堂淡淡道。
“还有，孙先生，出尔反尔的是你，我说过，除我亲自接收大洋国的军火外，其他人不要想从我这进出一丁点军火。你现在拉着半船军火是什么意思？私吞？还是……想偷偷给谁？”孟鹤堂起身，走向了那名士官，把刚拟好的合同拍到了他的胸口上说道“回去告诉田中，想要货，亲自来。”
“别……只要把货放出来，什么价都行”孙士官把心一横，说道。
“半价”孟鹤堂回答道。
“行！姓孟的，半价就半价，赶紧给老子放出来，这批货晚一点咱俩谁都担不起。”姓孙的士官在合同飞快的签了字，摁上手印。
“成，这就给您通行”孟鹤堂见合同签好，通知身边的人把士官两船货物放了行。
那名士官的注意力不在那两船货物上，一直死盯着那半船军火，然而那批军火动的意思都没有。
“姓孟的！怎么回事？？！我的货还没走完呢！都让你半价收了，军火呢？！怎么如此言而无信？！还是人吗？！”士官感觉自己快气炸了，要不是以后还有靠他和大洋国进出货物，真想一个枪子崩了他。
“孙长官，稍安勿躁，我都说了，让田中亲自来，我这不给大洋国以外的人走军火，还有啊，合同明明白白写着，半价收购你的两船货，何时有那些东西了，我没有违约啊。”孟鹤堂举起合同，在士官面前晃了晃。
看着孟鹤堂如此淡然的解释，反应过来被骗的士官瞬间气红了脸，几乎咬牙说道“王八蛋！混账东西！就是让你骗得！这么敛财，早晚撑死你。”
孟鹤堂拱手笑道“不劳您费心，小弟家人口多，撑不死，谢谢您的半价货物，孟某感激不尽。”
听见孟鹤堂半价两个字，孙士官气的直揉胸口，本以为半价给他，至少能把那些枪支弹药弄走，哪成想让那孙子整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，还奈何不了他。
“您可真敢呐，他管辖的地方可就是咱这一带，不怕找您晦气吗？我刚刚见他都快拔枪了。万”见士官驾车离去，一旁的伙计才敢发言。
孟鹤堂冷哼了一声，说道 “枪这种东西可不止他有，就算他管辖的地界再大，在这里他还是要听我的。”
“下去给弟兄们说一声，今儿油水大，让兄弟们晚上龙门饭店吃饭，吃完了去戏楼听戏去，我做东。”
“得嘞～”伙计应到。
戏楼里，在听闻孟鹤堂今天的事迹之后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“你真把孙律信的货砍一半收的？这人可是跟着大洋人干事的，你不怕出事啊？”杨九郎问道。
孟鹤堂摇摇头说道“醉翁之意不在酒，他的货只是障眼法，真正想走的是枪支弹药，不过这次算是吃了瘪，自己贴补差价不算，恐怕在交给他货品那个人哪里讨不到什么好。”
“太黑了，太黑了，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心这么黑呢？”杨九郎故作嫌弃的说道
“哎～我告诉你们，我对那帮人心才是黑的，对你们我的小心心要多红有多红～”孟鹤堂捂着心口说道。
看着孟鹤堂的样子，杨九郎鸡皮疙瘩炸了一地，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个滚字。
“滚就滚，你们慢慢玩，我找九良去”孟鹤堂喝干净杯子里最后剩下的酒起身去了后台。
到了后台，寻摸了一圈也没发现九良的身影。
“不应该啊……”孟鹤堂喃喃道，平常这个时候周九良都是坐在后台，就算不上场也会在这听师兄弟们唱戏。
“小航航～”孟鹤堂推开宿舍的门，发现周九良躺着床上，枕头边摆着退烧的药物，看着呼吸急促，脸颊通红的样子，怕是烧的厉害。
孟鹤堂把手附在了周九良的额头上，想试探一下他的体温，感受到凉意的周九良轻轻睁开眼睛。看见面前的人是谁了之后暗道一句要糟，生病不跟他说准要被念叨了……
“哥……你怎么来了”周九良因为发烧气力不足，又想向孟鹤堂讨个饶，言语竟带了几分软糯的声音。
孟鹤堂本来是要发火，怨他生病难受不告诉自己，一个人生挺着，但又被这一声哥叫的没了脾气。
“难受几天了？怎么不说？”孟鹤堂皱着眉问道。
周九良蹭了蹭孟鹤堂的外衣，凉凉的，感觉很舒服 “昨夜开始的，估计受凉了，不打紧”
从小开始，他这个弟弟身体就不太好，三天两头的感冒发烧，这些年本以为是大了体质好了一些，没听说他有发烧感冒的消息，没成想是瞒着自己不肯说。
“哎……走吧我带你去医院”孟鹤堂叹了口气，对眼前这个人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，每次都是刚有点苗头就被浇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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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内周九良因为高烧不退折磨的头疼欲裂，只能闭目养来减轻眩晕感，孟鹤堂替周九良掖了一下被角，手覆上了周九良的额头，感觉稍微退一点才放下心来。
孟鹤堂让护士换下空的药瓶之后，支着头小憩了一会， 周九良也因为药物的作用睡了过去。
恍惚间孟鹤堂被一阵脚步声吵醒，本以为是周九良下床走动才连忙起身，哪成想抬眼便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。
“孟先生是吗？”那男人问道。
孟鹤堂从新给九良盖好被子，点头应了一下。
“那跟我过来一下吧，我们先生找您”
孟鹤堂试了试周九良的体温，感觉已经完全退烧了，才对那个男人回答道“没空”
“孟先生，我知道您拒绝我是要照顾这位先生，这个人想必对您很重要吧？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孟鹤堂听出对方略带威胁的语气，很不友善。
那个男人拍了拍孟鹤堂说道“没什么意思，您跟我来一趟吧，不会很久。”
“……”
孟鹤堂跟着那个男人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。
“田中先生，孟先生给您带来了”
“好，下去吧”坐在椅子上的人，用极度蹩脚的中文说着。
待人下去后，那被称为田中的人才开口说道“孟先生，刚刚就觉得是您，我就让手下的人去问问，谁知真的是，您是生病了吗？”
孟鹤堂看到找他的人正是孙士官口中的田中加藤之后，冷哼一声“田中先生，有话直说，孟某还有事在身”
田中听完孟鹤堂的话，哈哈一笑“看来孟先生，不喜欢拐弯抹角，那好，那我就直说了，那批军火您怎样才会放行？”
“田中先生，军火这事非同小可，让政府抓住可是要枪毙的，我可不想太早去见列祖列宗，劳烦您给条活路。”孟鹤堂坐在一旁，回答道。
“孟先生，我不是再跟你商量，你私运军火给其他人还少吗？那这些够毙你几回？”田中加藤的语气里掺杂着怒火，把孟鹤堂这些年走私军火的一些单据拍到了桌子上。
孟鹤堂撇了一眼那些东西，起身道“原来田中先生早就调查过我了，那我担这么大风险帮您……是否让我看见你的诚意呢？”
田中点了点头，这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对他来说都不叫事“那给您两倍的价格，您看怎么样。”
“五倍”孟鹤堂说道。
“你国做生意讲究个信字，怎么到您这就不算了呢？”
“就五倍”孟鹤堂打开门“您想好再来找我，五倍价格，半船军火，我相信孰轻孰重您分得清。”
孟鹤堂出门时迎面撞到了在门口的周九良 “九……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哥……里面是大洋国的？你怎么做他们生意？您不是最……”
九良话还没说完，田中站在门口问道“孟先生，这位是？”
“哦，这位是我……朋友，生病了，我看他在冰城举目无亲，怪可怜的，我来照顾他一下。”孟鹤堂站在周九良前面，解释了一番。
“朋友？嗯，您的价格我接受了，我会让孙士官过去取货，不要外传是我，否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。”田中伏在孟鹤堂耳边说道。
孟鹤堂点点头 “当然，田中先生放心。”
周九良：“……”
见田中走远后孟鹤堂才喊道“九良，你好些了没？”
然而九良没有回答他，自顾自的走回了病房。
孟鹤堂见周九良脸色不对，以为是发烧还没好， 准备去找医生，却被周九良叫住。
“为什么是朋友？”周九良问道，他看到当时孟鹤堂解释的时候的样子，那个大洋人一定看在了眼里。“哥，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？”
孟鹤堂伸手捏了一下周九良的脸“怎么可能，你
是我弟弟，我的家人，你是我远航的船桨啊。”
“那你会丢下我吗？”周九良问道。
“永远不会”孟鹤堂回答道。
孟鹤堂觉得周九良难免心思重了些，现在问出的这些话绝对不是只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，几乎是在心里埋藏了好久，借着今天的由头才问了出来。
他不知怎么安放这个弟弟，若自己孑然一身还好说，走了最大的心愿不过希望有人给自己收个尸，但一想起周航，却担心起他没自己之后该何去何从……继续唱戏吗？以周航性格全然是不可能的，所以他在处事方面是小心再小心，他知道有人在等他。
“我该拿你怎么办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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